第十章 筵席风波(上)(2/5)
因此之故,归义军于礼乐教化,重之又重,诸种仪式祭典,竟比中原更为隆重繁琐。如用后世之人的话语来讲,那便是要在文化上维持自己的身份认同。
这便是曹宗钰写“矫枉”之意。
安舒回以“过时”,则是讲世易时移,自世宗显德二年,沙洲历经艰辛,重新入贡大周开始,距今已有一百多年。国家安定,疆域稳固,教化之风,遍及四野。便是来经商做生意的胡人,也以会讲汉话为荣,修习仁义礼仪。
此时仍胶柱鼓瑟,不思求变,则未免有些过时。
他二人是本次筵席的主角,设座于主座归义侯夫妇与观察使之下,正是众所瞩目的焦点人物。
两人不敢公然交头接耳,却想出这等法子来“默谈”,也是新奇。
曹安康的位次在他们后面,正好将两人的小动作瞧了个仔细,心绪烦乱,颇有一点难言的滋味。
今晚算是安舒正式露面,是以撤下幂篱,露出了真面容。
曹安康清楚记得,当安舒走进谦德堂的时候,场内有一刹那针落在地上也能被听到的安静。便是耄耋老者,彼时也不禁目光闪亮,握紧拐杖,挺直脊梁。
曹安康心里觉得不舒服,却又为这样的不舒服而惭愧,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席,悄悄往后园去透透气。
后园有个小池子,谦德堂传来的乐声被水池隔开一些,又被风吹走一些,听上去便有些不真切。
曹安康倚柱想了许久,终究还是默念:“安舒姐姐如此可怜,父母俱亡,名分尴尬,我跟她去争这些称呼之类的虚名,有什么意思呢?再者,我有父母兄弟,一应俱全,便多让一点这个哥哥给她,又有什么打紧?安康呀安康,你可得大度一点!”
这样念了几遍,心里方才开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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