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释怀(3/5)
她会在他宿醉之后主动给他打洗脸水,煮一碗醒酒茶;他教她弹琴,买些合适的书给她看。只是依旧言不深,更别提告知彼此身份。
——方君与这个人,看似温柔多情,不带一点芒刺,实是冷心冷性的一个人,有一种游离于人群外的疏离。并不会与谁多交心。
有关他的一切他是建康方家的子弟,他的母亲是前朝公主,包括今天才确认的这件事,都是她据蛛丝马迹推断而得,方君与从未主动提过。
“他喜欢山茶花,尤好白色。”方显说道,“据说是因为他母亲生前好此花的缘故。他离开方家的那天,什么都没带走,包括他母亲的琴。只从此前居住的院子摘了一朵白茶花。”
“他其实…受了些委屈。有错,但没有那么大错。父亲与兄长们不知,但我知道。那天起了大风,飞沙走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往北走。”
关外土地养不出娇贵的茶花。
但在方君与身边,的确随处可见白色茶花的影子——轸木琴弦,杯盘碗碟,甚至于衣服上的暗纹。
他长年衣白,或许也因这个缘故。
方显说得很隐晦,但穆典可能猜出来——错既然是一定的,那么错与大错,无非就那两样情形——那不是委屈,是大冤屈。
她再想起清水镇上所见那张女子瑟缩的脸,便觉犯恶。也始知方显这些年里不足与外人道的苦楚,以及他与乐姝最终和离的必然。
“在那种地方,应当过得…很不容易罢?”方显说道。
很显然他问的人不是穆典可,而是方君与。
穆典可猜,或许当年,这对堂兄弟之间是有情分的。后来,一个负了另一个,一个未与另一个澄清,彼此怨离了十几年,那情分并未完全消磨殆尽。
“谁又容易呢?”穆典可说道,“关外风沙狂悍,江南软雨似刀,大将军又何尝过得容易。但路总是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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