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高堂明镜,青丝暮雪(1/5)
她不知该喜该恼。
自古君主当如是。慕容峋若真的日渐领悟为君御下之道,懂得拿捏与制衡,当然是好事,幸甚至哉。
但她不是普通臣工。
反复向他强调普通,却终究被静水坞、沉香台、像山十月初三的灯火说服了她在他那里的不普通。
那么他就不该对她用这些所谓制衡之术。
不该。
只是一念,旋即醒转。用了便用了。为人臣者,理当了然并接受此项。
她压下心头烦乱,思忖片刻对方先前之言,敛声答“相国大人一向高明,您的建议庭歌自当斟酌。至于成功与否,”她神色微冷,
“不知大人所说女子优势具体为何,总归与从前一样,但凡出手,庭歌都会全力以赴。只是人心之变数无法预估,今日劝服,保不齐明日又再生异。就像大人的掌上明珠蛰伏祁宫十二年,到此番出事前究竟何种心态,”她一顿,眼中微芒四起,
“大人若能及时发现,又怎会走到今日地步?”
上官朔没什么表情变化。但竞庭歌自觉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有些类似十月像山秋猎时谈话之苍茫,又比苍茫更见深邃,以至于恸然。
过分隐秘的恸然。却从头到脚向外散发,连日光也因此染了月光的白。
而她蓦然瞥见那些藏于黑发间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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