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高阳公主——李氏(2/5)
《新唐书》和《资治通鉴》中,高阳公主和《大唐西域记》执笔人高僧辩机的‘风月案’,成为其遭受世人诟病的最大罪名:起因是与房遗直争嗣,直接导致高阳公主和唐太宗疏远。在这个时候御史又发现高阳公主和高僧辩机私情物证宝枕,太宗才知道高阳公主与和尚淫乱,于是震怒下旨赐死辩机,杀奴婢十余,在《资治通鉴》中故事更加完善丰满,赐死又改为腰斩。从宋仁宗以后,高阳公主和辩机的不伦之恋,成为铁板钉钉的正史,也是高阳公主化为淫荡史料形象的开始。
《新唐书》中记载的高阳公主与太宗因此事父女失和,与《旧唐书》中记载矛盾较大。《旧唐书》记载在房玄龄病重的时候,尚通过高阳公主对太宗上表,可见至少在唐太宗驾崩前,对高阳公主尚正常,公主没有任何失宠的迹象。当时,房玄龄一直在宫中治病,如果高阳公主已经因此事被太宗疏远,那么太宗是不太可能这样语重心长、心平气和地和她对话而被起居郎记载。此事在房玄龄墓碑上作为荣耀雕刻示人,可见至少在房玄龄死后近四年内,高阳公主“丑行”暴露可能性较小,否则高阳公主断难顺利晋封长公主并刻上碑文。
高阳公主和辩机事发地点,与唐代高僧管理制度不符,辩机的草庐在高阳公主封地,因公主打猎与之相遇,两者遂发生苟且之事。而事实上隋唐时僧侣管理十分严格,进出寺庙都有登记,无缘无故离寺不归不被允许,因此辩机的行为在当时实为违法,不可能多日不归而不被发现惩戒。何况辩机后来被选为玄奘的译经大德,实为当时佛教界翘楚,更不可能无视严厉的寺庙管理制度随便出入而无人关注不加追责。
最后,许敬宗为《瑜伽师地论》所作后序,乃唐太宗过目钦定,其文字肯定要考虑到太宗当时和之后的想法。如果辩机真与高阳公主有染,许敬宗必会知道,更不会在此文里详细提到辩机,而在《大唐内典录》和《续高僧传·玄奘传》中提及另一名大德道宣追怀往事,对辩机耿耿思念之情难以抑制。必须要说的是,“律宗”着重研习及传持戒律,道宣是“律宗”的创始人,却对辩机多有怀念,实在是与辩机“破戒”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让人不得不怀疑辩机之死是否另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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