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回:一别(1/5)
余靖宁那日回家之后喝了药,便发起高热来,整个人都一直混混沌沌的,只听得身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却听不清楚究竟是在说些甚么。
他只觉得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自己却动弹不得。
后来却全然冷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见着天上落着漫天的大雪,那是西北嘉峪关才有的雪,鹅毛似的大,抖口袋似的往下落。
地上也积了好厚一层。
余靖宁蹬着小靴子,深一脚浅一脚在雪里面踩,手里头抱着个从鸟铳上卸下来的铳刀。
铳刀挺重的,起码对小孩儿来说是当真挺重的。
雪正下得紧,余靖宁抱着铳刀不知道是要去找谁,险些就在雪地里丢了靴子,手上的铳刀也抱不稳。
他走了好长一段路,一抬头就瞧见巍峨的城楼。余靖宁离家的时候年纪还小,没到长个子的时候,嘉峪关在他的记忆里就一直很高,比他见过的守过的城墙都要高。
这时候又是在梦里,自然是和别处不同的,这城楼在他眼里头就跟顶了天一样高,一抬头,仰得脖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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