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冲动考编的年轻人,只有上岸那一秒是快乐的?(4/5)
如此反复多次,鑫磊连自己正常劳动权益都无法维护,还实现什么法治理想。
来了单位,虽然在偏远乡下,工资4000多,但每个月准点到账,公积金和社保都缴的足。有一次他去看车,职业一栏他写的公务员,销售直接说公务员可以免息0首付两年,连银行的批卡额度,公务员都高很多。这就是这份职业的社会认可。“公家人”是他上班第一年里最骄傲的标签。
小凯进了学校拥有的是甜蜜的烦恼——他掉进了万花丛中,学校里男女老师绝大多数都是本地或本省人,单身女老师一大把,未婚年轻男同志只有几个。上班以来,小凯已经被学校领导强塞了10多个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他多次解释自己有女朋友还在读书,领导说那就变数还大,不如先和这些(相亲对象)当朋友处着,万一机会合适呢。
“除了给我介绍对象,我在单位毫无可被利用的地方。”小凯很“凡尔赛”又很无奈。
小凯不带班主任,无需直面家长孩子,剩下的时间就是搞自己喜欢的文娱活动。每到各种节假日,他那上班每天排节目,“玩儿玩儿着一天就过去了”。如果没有娶妻生子这些人生大目标,他非常满意自己的工作。“将来孩子读书问题起码解决了。”
上岸之后他们也拥有了更多期待,可真当日子进入轨道,他们所需面对的还是真实尖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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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糟心事
佩怡说,如果一件事一开始就不喜欢,后面很难改口。
自从进社区报道后,她对工作的热情全部消解了。“前两年都知道忙,半年没休息跑着接上面的各种任务。好不容易舒一口气了,下一个大活动又接踵而来。”每天她需要戴着小红帽拿着铁夹子上街捡垃圾,或者站在道口抓电动车不戴头盔的。“文明评选,有你有我”这些都是分内的工作,她从不觉得有什么。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领导每天开会的打压,“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考进来,看看别的社区都在做什么”。领导反复强调要“创新工作,深入群众”。具体执行下来就是每天让她们跑去所分配的小区认识十个居民,“要熟悉到一看到这条狗就知道是谁家的”。
佩怡社恐,周末还得随机采访老百姓,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老人烧纸、车位占用、绿化种菜……问题一箩筐砸过来,居民也没一个吃素的,她啥也解决不了。上岸后的工作,和她想象的公务员生活有千差万别。
鑫磊的烦恼也很具体,应该说上岸前他就能预知到,因为“异地不考编,异地不乡村”两条考公死忌他全犯了。
同样是基层,他所在的市共12个县(区),11个前几年才摘帽。他在倒数第一第二穷的下面乡镇驻扎。这里山路环绕,十里不同音。作为一个外面进来的,没有同事协助完全和当地人无法沟通,工作也不知怎么开展。一到春耕他们忙到四脚朝天,调解庄户土地纠纷、防止山火、禁采青苗,大雨大雪过后还得赶紧下村视察灾情。有一次他“差点成了黄文秀”——下暴雨山体路滑,他开车进村,路滑车子差点侧翻进沟里,到现在他回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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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倒希望忙点,不然无法打发这闲暇的周六日——人家都回家团聚了,他一来一回就是一天,剩下一天还赶不上在家睡个觉。小镇加上县城没什么娱乐活动,生活百无聊赖。以前能保证半个月回趟家,架不住上面视察、重要人物参观、关键节点汇报。领导一句话一个月的休息就没了。
生活滑落到固定模式后,他倍感无聊。地方太偏远,好几年也进不来一个新人。他想找个对象也找不到踪影,“师太”好心给介绍过,大学生村官、部队上的、村里老师,人家见面就问房子买在哪里,父母是否有退休金,你什么时候能调回去。他暗暗吞了口气,心想能上岸已经扒了他两层皮,再出去他一直准备着,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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