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如是(3/5)
天酥楼大花魁居然也会有小女儿家的羞涩神情?
柳儒士默默抿嘴,将画卷右侧挂在大红帘一端。
她默默舒展那张巨幅墨卷,缓缓从台上一侧走到另外一侧。
琴棋书画。
琴棋之后,便是书画。
这样一幅半书半画的巨卷在一双玉手下缓缓展开。
柳儒士拖着这幅巨卷行走有些吃力,但她倔强坚持要自己展卷,一点一点缓缓铺展。
白袍老狐狸不开口,自然不会有一个人催促。
于是所有人都保持绝对的安静,看着台上那位绝美女子孤独拖着一副巨画行走。
柳儒士将一副巨画铺展完成。
她背对所有人,拿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笑了笑。
“苏姨。你看到了吗?”
“我完成了。”
这幅巨画,在她十年前还年幼的时候就早早落笔,苏姨逼着自己每天研习完就细细作画。
苏姨对自己说人生如画,每一笔都不能落下,人活着要争一口气,柳儒士你想做人上人,就要给自己争气。
为了作出这幅画,柳儒士不知道深夜偷偷哭了多少次,墨画上的浅墨有些被岁月遮掩,掩去的正是自己十年前泪痕渲开的痕迹。
十年前她漫不经心的运墨。
被逼着在这巨幅画卷上勾勒了十年青葱岁月,柳儒士心中没有怨恨过苏大家。
只有悔恨。
所以苏大家离开后的这一个月,柳儒士拼了命一样没日没夜在这幅本该完成的巨画上硬生生接上一段。
那副巨画被缓缓吊起。
一个弱女子花了十多年的心血。
东关月,再去是北魏万里浮土,从东关一直到西关。
画风截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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