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长安的反击（2/5）

脑子中犹在想着方才梦中的情形，等回过神来，薛白才发现怀中的杨玉瑶竟有些抗拒他的拥抱，手在他胸膛上推了推。

薛白眼看着他啃着蹄膀上的肉，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他的战马。

“嗯。”

忽然。

“喂。”

正在此时，屋门被人推开了，有人进了屋，在屏风另一边轻声道：“咦？人呢？”

“薛郎，没事的，你吃肉，我吃这个就可以。”那士卒低下头，大快朵颐。

而鲜血迸出之际，薛白赫然看清对方竟是张巡，不由骇了一跳。

薛白累得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似闻到了肉香。

“薛郎，将军又从城外赶回了牛羊，你也尝一口吧。”

“曷拉？”

他瘦了非常多，说话时转头看着城外，已能看到清晰的下颌线与深陷的脸颊。

“没事，我要是饿惨了，我吃五郎，细皮嫩肉的。”

他手掌里握着个鸡蛋，不着痕迹地塞到薛白手里。

“咕咕娘死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薛白遂想起自己最初到杜家之时，杜五郎也是这般偷偷给他加餐的。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为杜五郎，竟还是保持着心善，但也一点都没上进。

“别闹。”杜五郎是真怕王难得这种说笑，讨好道：“我再想办法给你添些口粮来就是了。”

随着这句话，磨刀之人倏然转身，一刀劈下，也不知劈死了谁，血溅得杜五郎满脸都是，吓得他哇哇大哭。

薛白怀中人加大力气，又在他胸膛上推了几下，挣脱了出去，背过身。

正此时，有人端烛台绕过了屏风，正是杨玉瑶。

薛白转头看着烛光中那娇艳与飒爽并存的容颜，有些疑惑，若是杨玉瑶在那儿，方才自己抱在怀中的又是谁？

莫名出现了两个杨玉瑶，那大概还是在梦里吧……今夜做了个梦中梦。

“他好像做噩梦了，方才喊了两声，我遂过来看看。”背对着薛白的女子开口了，声音竟是杨玉环。

杨玉瑶连忙上前，把烛台摆在床头，问道：“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贵妃怎么在这里？”

“忘了？她编排的《破阵乐》今夜在青门上演，之后便到我处来。”

“都饿得没力气了，还能舞吗？”

“没舞，只让人唱了，将士们都很喜欢……”

虽说如此，提及曲乐，且这曲乐还能对守城有所助力，杨玉环的兴致高了不少，说到后来，像是一只欢乐的黄莺，又显出了过去鲜活的性情。

这战乱，似乎还让她自由了许多。

“总而言之，士气涨了许多。”末了，她道：“可算是我略尽了绵薄之力？”

薛白心想，那是长安城还没有饿到狠了。

旁人不知他在此，所以杨玉环过来也没遇到什么男女大防上的限制，这时节也无人多管这些。可因方才那件小事，薛白却感到有些尴尬，趁着夜色先离开了。

夜风吹来，吹散了怀中的一缕香气与一丝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