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寒假花絮（四）（1/5）

因为昨晚没睡好，天亮了沅鸿都没醒来。直到刘丽喊他起床才赶快起床。不想在未来的岳母面前印象不好。起来后，沅鸿赶快洗嗽。这时刘丽已经去地里摘白菜去了。洗嗽完毕，刘丽妈在等着他。沅鸿很亲切的喊了声“阿姨”，刘丽妈点点头，然后要沅鸿跟她到屋外的坪里。

沅鸿不知阿姨想说什么，但从阿姨的严肃神情看，事态有点不妙。跟着出来后，刘丽妈面向屋外，对着沅鸿说：“小沅，阿姨跟你说几句话。”沅鸿礼貌的说：“阿姨，您讲。”刘丽妈看着沅鸿说：“沅鸿，我看你人很不错，跟刘丽两个人还是很般配的。从这点上说，阿姨也还是没话说。但是刘丽爸在水江县一中教书，刘丽毕业后是一定会分到他爸那个学校去的，已经在那边进行了沟通，水江一中高中部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学校因为他爸的关系，已经答应了。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你在子虚镇中学，她如果分到一中，那隔得太远，工作生活很不方便。我跟她爸这么远生活也很不方便，但我没工作，偶尔回家而已，你们到时会太累。她父亲对她已经说过，在大学不能找对象，要找必须找水江籍的同学，老头子人很犟的。而你从分配的结果来看，显然也分配得不理想，应该也没有过硬的关系。以后也难以调动到水江去，我家老头子在夷化县也没有关系。所以阿姨现实点考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小沅理解。就是请离开刘丽，并不要说是我说的。如果你真的爱刘丽，就要为她着想，她到水江县找个也容易。请今天借故离开，然后不要再跟她联系，她跟她写信你也不要理她。过会你走前不要露馅。”说完看了眼前方，刘丽还没回来，又盯着沅鸿的眼睛。沅鸿被提到冷水里，比冰还冷。定定的望着刘丽妈，说不出话来，家里情况本来就差，自己还欠着债，拿什么给人家幸福，原本就很自卑。刘丽妈看他没说话，接着说：“我知道一下子很定很难受，但你能给她幸福吗，到时天各一方，不要到时候又疏远，更为难，长痛不如短痛。”沅鸿本就心里在滴血，又被补一刀，脸都有点扭曲，变得铁青。沅鸿低低的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不明不白的疏远，对她打击会很大的。”刘丽妈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劝她的。”沅鸿心里痛得无法呼吸，但强忍着内心的煎熬有气无力的说：“好吧，阿姨，我的家庭情况也不好，确实难以给她幸福，我按您说的做，希望您能劝导她。”刘丽妈说好，然后进去炒菜去了。

沅鸿独自站在那里，心里满是苦涩，一期来的放弃，昨天破镜重圆，可一天的幸福，又被打入地狱。只想发狂的怒吼，只想发狂的怒砸，只想发狂的怒奔，只想发狂的痛苦，可偏偏在这里无法发作。眼里的泪在打转，他仰起头，让泪从鼻孔中流出变成鼻涕。刘丽回来了，沅鸿赶紧调整心态。确实自己既然无法给她幸福，何必要死缠着人家，何况人家父母还强烈反对。所以沅鸿强壮笑脸说，这么早。刘丽发现他说话语气不是很对，一看脸色也不是很好，说：“你怎么了，不太对劲。”沅鸿忙说：“昨晚没睡好。”刘丽以为是两人隔得近，难以入睡，所以妩媚的笑着说：“想多了吧！”沅鸿嗯嗯的应着。

刘丽进去帮她妈洗白菜去了。沅鸿更加痛苦，爱而不言，爱而放弃，还要瞒着，所有的东西一个人忍受。痛而不言，痛会更痛。站在外边石化。

菜很快就好了。刘丽盛饭，沅鸿要盛，她不让。唉，就享受这最后的温柔吧，沅鸿想。沅鸿吃了一碗饭，味同嚼蜡，吃完就再不吃了，刘丽看着他，温柔的问：“男子汉吃这么点，没睡好的原因？”刘丽妈看了眼沅鸿，沅鸿低着头“嗯嗯”。吃完饭到屋外坪上站了一会儿。刘丽和她妈出来了。沅鸿说：“今天姨妈过生日，早就说了要去的，不好意思，不能多陪你了。”沅鸿的哀伤不是装的，刘丽还想挽留，她妈在旁边说，这也是件事，你去吧，下次再来玩。沅鸿心里忍不住想骂人，她妈装的太好了。沅鸿没办法，很认真的道了别，刘丽要送她搭船，三里路而已，沅鸿不让送，到底拗不过刘丽，送到了河边，只是她妈也说我陪你送下，吃了饭顺便走走。沅鸿只好正正当当的道别，虽然掩饰不住悲伤。刘丽以为是舍不得，安慰沅鸿说：“年底或过了年再来，又不是不知道来。”并告诉他正月12才出门。沅鸿当着她妈的面只好应付。上了船，沅鸿挥了挥手，随着一声鸣笛，渐渐身影远去。沅鸿转过头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四点的往下掉，悲痛欲绝。心中想着，别了我的爱人，是我不配你，是我对不住你。船很快就到了，新化沅鸿一路悲伤，眼泪也流尽了。没想到快乐幸福就是过山车，一下子就过了。

沅鸿下了船，漫无目的的走着。说姨妈过生日的，显然是临时的借口。他也没心思这个时候去姨妈家。心里没有任何东西，空空洞洞的。索性在河边找个地方坐下来。对岸崖石耸立，树木枯黄，河中水落石出。沅鸿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偶尔随手甩出个小石头。仿佛一切都静止，也仿佛一切都灰暗的颜色，没有生机没有活力。想到自己上半年春暖花开，情浓意合，现在就是个讽刺，心理就一阵一阵的揪紧，仿佛无法呼吸。能恨吗，恨谁，恨刘丽？没理由，昨天今天都是那么的心暖，虽然以前说到水江县去冷了他的心，沅鸿知道，她也是父命难违，说出来是自己的难题，谁知沅鸿以为是刘丽的意思，一期没理人家，现在恢复如初，应该很感谢她，她也是真心得想跟他处的。恨刘丽父母吗？似乎很有理由，明明两人般配，也能处得来，可偏偏要世俗的考虑，棒打鸳鸯；可自古就是如此，父母替子女考虑，没带任何私心，这有错吗，而且刘丽母亲说的，能否认吗，两地分居散了的太多，这也是父母计之深远。该恨谁啊，自己情况差，没有靠山，这怪谁，怪自己的父母，可父母已经付出太多，并且正是父母有远见才有他的今天，否则早就在即务农了。怪自己吗，自己明明努力了，可自己的情况确实难以让她幸福啊？苍天啊，你要我怎么着啊。沅鸿在心中呐喊。一边自怨自艾，一边眼泪再次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