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 8号出现（2/5）

朱青与六名士兵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他们七双眼睛相对而视，彼此都无法动弹。不过朱青能够看见他们的脸了，他们最老的恐怕和朱青差不多大，最小的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朱青看着他们，眼泪一滴一滴的流。

那六名士兵对朱青而言，不再是符号，不再是戴着黑色头盔的战士，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有属于自己的脸，每一个都有着各自的家庭。

士兵们似乎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最让朱青不能接受的是，他们竟然没人感到害怕，没有一人的眼神当中透露出求饶的讯息。

朱青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被六名士兵的眼神鞭挞，抽打的体无完肤。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军人的信仰，什么是视死如归的意志。

那六双眼睛仿佛在说：“没关系，没关系，杀了我们，还有千千万万的战士，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杀光怪兽，还给世界一个蔚蓝的天空。”

“好了，我感觉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西装男子特地后退一步，让开朱青与士兵们之间的视线，他想要朱青看着对方死去，看着对方失去生命的每一秒，“你们六个，停止呼吸。”

“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饶了他们吧，你杀了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无声的求饶在朱青空荡荡的心底反复空饷，朱青不知道的是，在往后的许多年里，在悄无声息的深夜里，他仿佛都会听见自己无声的哀嚎。

只可惜朱青的眼睛无法说话，但却能看见面前的六名士兵一点点变得面红耳赤，眼珠充血，鼻腔冒泡。无论他们多么努力，无论他们多么拼命都无法呼吸到一丝氧气，身体与灵魂的分离，意志与肉身的切割。

“也许......他们早就死了，也许我也早就死了。”朱青累了，他心如死灰，他的心就像是一栋被六根支柱架起的高台，每当一名士兵因为窒息而亡倒下时，朱青心中的高台便会倒下一根立柱，直至六根立柱全部倒下，高台毁塌。

西装男子看着面如死灰，眼中再无生志的朱青，他朗声大笑，他开心至极，玩弄性命，揉虐灵魂，这样的快感让他如尝到美味佳肴，如饮到千年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