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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纯阳铁盒(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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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纯阳铁盒

楚仙流以剑法名世,气力非其所长,这时舍长用短,时候一久,备感吃力。又斗数招,他拨回铜钟,扬声说“且慢!”九如将铜钟稳稳托住,笑道“怎么?认输了?”楚仙流皱眉道“老和尚,你一意出头,就是为了那只纯阳铁盒么?”九如嘻嘻直笑。楚仙流见他笑得欢畅,心下更无疑惑,摇头道“可惜你打错了算盘,那只纯阳铁盒是假的。”

九如点头道“这种拙劣计谋,和尚也曾用过的。”楚仙流叹道“这不是计谋,铁盒的确是假的。”他见九如眼带讥讽,又叹道,“和尚,你可知道这纯阳铁盒的来历?”九如笑道“听说是吕洞宾所留,内藏丹书火符,得之可证仙道。不过,自从吕洞宾弃世以后,这铁盒就没人打开过。”

楚仙流摆手说“你听的只是江湖妄言,这铁盒是何人所留,其实无从稽考,只是吕祖道名远播,托他之名罢了。不过,一百多年前,这只铁盒开过一次。”九如浓眉一挑,笑道“有趣有趣,说来听听。”柳莺莺与梁萧也很好奇,均是注目楚仙流。

楚仙流沉吟道“老和尚,你听说过紫阳真人吗?”九如道“你说的张伯端吧?靖康以后,道门分南北二宗,王重阳是北宗之祖,张紫阳是南宗之祖,北宗主张出世济人,南宗以清修为要旨。不过说起来,王重阳创立北宗,有座下全真七子为臂助,张伯端凭一人之力开创南宗,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楚仙流哑然失笑,说道“老和尚,这‘了不起’三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真不容易。不过,紫阳真人确是古今第一等的人物,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不精通,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凌驾一时。”

九如皱眉道“老色鬼啰哩啰唆,说的是纯阳铁盒,怎么又跟张紫阳扯上干系?”楚仙流拈须冷笑,梁萧接口说“打开纯阳铁盒的就是这个紫阳真人吧?”楚仙流道“你小子还不笨。”九如冷笑道“好啊,老色鬼你说他不笨,就是骂和尚我笨了?”楚仙流占得上风,长笑道“这话老夫可没说。”九如哼了一声,说道“张紫阳开了盒子,干吗又要关起来?”楚仙流叹道“张真人神通广大,才智也高,只可惜收错了三个徒弟,堪称生平恨事。他在传世典籍《悟真篇》中曾说‘三传非人’,指的就是这件事。”九如道“老色鬼你扯远了,张伯端收错了徒弟,关你什么事?”

楚仙流摇头道“关系大了,这三个徒弟中,大徒弟就姓楚。”九如笑道“妙啊,这不成器的大徒弟就是你楚家的祖上?”楚仙流叹道“惭愧,正是先祖,那二徒弟姓雷。”九如目光闪动,笑道“大约是雷公堡的先祖吧?”楚仙流点头道“正是。三徒弟姓方,他没什么后人,所练内功却有名号,叫做‘冰河玄功’。”柳莺莺“咦”了一声,吃惊道“你……你说什么?”楚仙流冷笑道“你不用装模作样,那姓方的就是你家的祖师,这一段往事,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柳莺莺摇头道“师父从没对我说过。”她这一说,楚仙流更认定她没有半句真话,心中越发气恼,扬声道“那姓方的好歹也是你一派之祖。你为了一个区区铁盒,连祖师爷也不认了?”柳莺莺摇头道“师父说过,咱们的祖师爷确是男子,但过了许久,姓甚名谁也不知了。”

楚仙流瞧她神情不像说谎,心中奇怪“这女子若非当真不知,便是世间少有的大奸大恶之徒。不过说起来,这段往事也是我那先祖晚年良心发觉,写入家传剑谱,自我忏悔,警诫子孙。想必那姓方的也是心中抱愧,不愿让晚辈们知晓自己早年的劣迹。”他犹豫半晌,说道“好,我便再往下说。且说张真人分别传授三人武功,三名弟子各有所长,大徒弟精于剑,二徒弟精于拳法,三徒弟则内功高明。三人武功变强了,本性也渐渐流露出来。张真人发觉三人品性不端,大为生气,本想废掉他们的武功,但他本性极为柔善,几度动念,都下不得手。这一日,三人又滥杀无辜,张真人心灰意冷,趁着夜色飘然离去。”

楚仙流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张真人已有防范,并未传授三人玄门正法,是以那三名弟子习练十载,武功均是不见长进。于是由大徒弟做东,会头商议,他三人均知张真人因为揭开纯阳铁盒的奥秘,方才悟道成真,开宗立派。而传授自己的本事不过二流,于是一致决定,找到张真人,夺得纯阳铁盒。唉,天意弄人,三人寻了三年,居然在栖霞岭将张真人寻着。张真人一见三人,大为吃惊,本想回避,但那三人痛哭流涕,口口声声痛改前非,苦求张真人重列门墙。张真人虽不乐意,但见三人既有向善之心,也不好一口回绝。怎料那三人口是心非,早就存心硬夺,趁着张真人放松警惕,忽然一起发难。张真人毫无防范,受了重伤,他神功盖世,重伤之余,仍将三徒弟打倒,突围而去。大徒弟、二徒弟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座山谷里将他追上。张真人当时伤重难支,不及隐藏铁盒,但又不愿让它落入恶徒之手,便将纯阳铁盒重新封闭,溘然坐化了。”

柳莺莺听到这里,忍不住大骂“那三个做徒弟的忘恩负义,连猪狗也不如吗?”楚仙流一怔,点头说“不错,先祖所作所为,的确十分不妥。”柳莺莺冷笑说“何止不妥,简直混账透顶,那个姓方的与本姑娘全无干系,我才不认他这个祖师。”这话惊世骇俗,武林中最重师道,柳莺莺此言一出,无异于欺师灭祖。楚仙流神色一变,梁萧当他便要发难,暗自运气提防,谁知楚仙流的神色又缓和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先祖确是混账透顶,贻羞子孙。”九如点头说“老色鬼你过这么久,终于说了句人话。”

楚仙流瞪他一眼,却听梁萧道“张真人坐化以后,纯阳铁盒自然落到了那两个徒弟手中了?”他关心纯阳铁盒的下落,是以发问。楚仙流苦笑道“那又怎么?得了铁盒,他二人也无法揭开。两人便想,这铁盒如此难解,里面必然有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因之贪念大炽,数言不合,便又争斗起来。两人武功相若,又师出同门,知晓对方底细,一时谁也胜不了谁。斗得难解难分之际,大徒弟忽地跳开,说道‘雷师弟,你我都欠思量了,如果大伙儿现在斗个你死我伤,方师弟伤好赶来,岂不是白白被他捡个现成么?’姓雷的一听有理,二人当即罢斗,共同参详铁盒。” 他讲述之时,始终只以大徒弟、二徒弟相称,对祖上也无尊重避讳之意,其他三人均想“这楚仙流倒也是非分明。”

“那两人害怕铁盒的事泄露出去,偷偷躲入深山,钻研开启之法,但却始终无法开盒。两人都防范对方携盒私逃,嫌隙渐深,终于有一天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大徒弟眼见不是办法,便对二徒弟说‘这铁盒左右无法揭开,你我拼斗也是枉然。不如大伙儿抓阄,胜者得此铁盒,参悟三年,谁在三年中打开铁盒,铁盒便归谁所有;若不能参悟,三年后再换另一人参悟。’二徒弟想了想说‘若是你我一生也参不透盒中奥秘呢?’大徒弟道‘如果你我福薄,那也无法,只有把开盒的事交与子孙辈了。’二徒弟别无良方,只好赞同。两人对天盟誓,发过誓,两人抓阄,大徒弟运气不济,被二徒弟率先抓到铁盒,大徒弟有言在先,只得容师弟保管铁盒,三年之后再行取回。”

梁萧说“这不妥,二徒弟用计混赖铁盒怎么办?”楚仙流摇头说“这话问得不聪明,若是揭开铁盒,二徒弟练成其中武功,胜过大徒弟,根本无须混赖。若是铁盒不开,便是废物一个,拿着也没用处。倘若背信弃义,大徒弟一怒通告天下,世间垂涎铁盒的高手很多,只怕从那以后,再也不得安宁。”

他见梁萧将信将疑,也懒得理会,又说“二人分手以后,各自隐姓埋名,创立‘天香山庄’与‘雷公堡’,三年一会,交换铁盒。数十年来,纯阳铁盒累累易主,但那铁盒质地奇特,宝刀利刃无一能伤,两人欲用烈火锻锤,又怕损坏了盒中的东西,以至于近百年来,始终无法揭开。”九如笑道“也许那盒子本就是顽铁一块。”楚仙流叹道“话是这么说,但人心就好比那只铁盒,痴顽愚钝,无法开解。就拿你和尚来说,看似胸怀磊落,不也心存好奇,欲得之而后快么?”九如嘿嘿一笑,拈须不语。

楚仙流又道“大徒弟、二徒弟一代,两人倒也守约,铁盒三年一换,并不混赖。两人去世以后,后代武功此消彼长,渐有了高低强弱。武功高强的不肯交出铁盒,武功低弱的也不肯甘休,双方争执不下,只得重又订立誓约,三年一会,比武夺盒,武功高者,便可长久拥有铁盒,直至败北为止。”九如笑道“既然如此,为何又弄出个假盒?”

楚仙流苦笑道“我早年放浪形迹,耽于声色,对家中的事务全无兴趣。知道铁盒来历以后,更不愿参与争夺。家兄比武夺盒,败给了雷公堡的雷行空,郁郁而终,临终前托人叫我回庄,命我夺回铁盒。我不忍他去得有所牵挂,只得答允……”说到这里,九如忽地笑道“慢来慢来,容和尚猜猜。想当年你老色鬼声名鹊起,一把铁木剑威震天下。雷行空自忖斗你不过,却又舍不得盒子,无奈之下,只好弄个假盒来敷衍你,是不是?”楚仙流苦笑说“雷行空贪婪愚蠢,偏又爱自作聪明,以为就此蒙混过关,其实又哪儿瞒得了人?我发现铁盒是假,便欲寻他问罪。谁料我那时身边生出了一个极大的变故,以至于心灰意冷,生出离世之想。唉,浮生若梦,生死尚且不能把握,又何必在意铁盒真假呢?当下收拾问罪的念头,将错就错,将那假盒留在身边。如此一来,我家子侄都以为铁盒在我这里,雷家庆幸老夫中计。这么三十年来,两家人争竞之心大减,至于我那侄女楚羽与雷震结为夫妻,却是一门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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