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编外 _小聚闲谈(2/5)
我:“毕业后我就一直没看到过他,也不知道死哪处“疯”去了”。
“峰子”也是我们的同学,想想这人怎么形容他呢,用东北话一个字儿,“彪”。
小晗:“你们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逃课,钻山洞”。
我:“记得,咋能不记得呢,太他妈辣眼睛了”。
石海:“嗯,挺惊恐的”。
我们又开始聊起了那一次逃课的经历。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们一群人逃课来到了一个荒山上,在半山腰处发现了一个山洞,在洞口处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别人遗弃的火把,点燃了火把我们就钻了进去,山洞是人工开凿的,洞很直,每隔几米发现两侧就有耳洞,应该是战争年代留下来的,储存物资和人员用的。山洞里很凉,即使是大夏天也会感觉有点冷,而且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感觉有点渗人。“峰子”胆儿大,拿着火把打头阵,我们一队人跟着火把的光亮前行,“峰子”走的很快,故意把我们甩开,我们摸黑走了一小段,突然“峰子”从一侧的耳洞蹦了出来,大声惊呼“啊,有鬼,快跑”。我们不明所以,真的以为他在前面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被吓到了,大家撒腿就往回跑,可是跑了一小会儿,后面传来了笑声,“看看你们这些小破胆,把你们吓的”。大伙这才知道上当了,“峰子”这是故意吓唬我们。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山洞里乌漆抹黑阴森森的,还好山洞比较直,不然非得撞的头破血流。后来我们用了二十几分钟时间,终于从山洞的另一侧走了出来,看见山洞外面杂草丛生,还有许多的坟墓,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正准备回去,这时我们发现了一个木头箱子能有一米多长,好奇走了过去还以为发现了宝贝呢,可有的同学认识那东西“别动,那是火匣子”
“火匣子”是什么?是用来未成殓未年儿童尸体用的小棺材,以前的地方民俗,没成年的小孩死了以后不能入土,家人找来几块木板,简单的制做了一个小箱子,把死去的孩子放在里面,抬到了荒山野岭安放。
可“峰子”不信邪,逞强好胜,“彪”人一个,走过去几脚就把那个箱子踹碎了,然后他又在旁边找来了一个枯树枝,竟然把那个死孩子的脑袋挑了出来,脑袋还没有完全变成骷髅头,面部上不知道是干瘪的皮肤还是什么东西,当时害怕,没敢仔细看,头顶还残留几块已经枯黄的长发,我想应该是一个小女孩儿脑袋,这画面现在想一想还是觉得有点“辣眼睛”。
可是还没玩,“峰子”为了彰显他胆子比别人大,竟然用树枝挑着这个脑袋,吓唬我们,追的我们是满山跑。等他“疯”够了,我们劝他把脑袋放回“火匣子”里,可“峰子”
根本就不听,随手就把脑袋给一扔。后来回去的时候,由于害怕我们谁也没有从山洞原路返回,觉得还是搁太阳底下走路有安全感。
小晗在一边笑骂道:“这个死峰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上学都是迷迷糊糊的眼圈儿都黑了”。
我:“是啊,你说人家一个小女孩那么小就死了,已经够不幸了,峰子还拿人家脑袋当玩具,真是太他妈不着调了”。
石海:“说点别的行不行?现在我都不想吃东西了”。
我:“好吧,是有点影响食欲,以后再找我直接打电话,别发微信,微信刚出来的时候好奇还总是关注,现在都不怎么看了,我们班的那个“群”就红姐一天到晚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也懒得看”。
小晗:“你再也听不着了,红姐走了”。
我不以为然:“走了,去哪了”?
石酒:“死了,心梗,去年的事”。
我有些惊讶和疑惑,拿出手机翻找班级“群”的聊天记录,上百条的未点开语音记录,找了有一会儿,找到了红姐发的最近的语音记录是去年9月12日深夜,我点开了,红姐的声音手机中传出。
“哼,你们是不是看我喝多了,怎么都不理我啊”。
当时她一定没有想到,这是她这一辈子在级“群”里留下了最后的痕迹。
我想红姐就是那个晚上走的,她在班级“群”里很活跃,每天都有记录,可去年9月12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永远。
不总是问永远有多远吗?我想这就是永远的“距离”。
我脑海里浮现有关红姐的画面。红姐身材矮小,据说是小时候得了某种病就不长“个”了,她上学晚了几年,所以年龄比我们大了几岁,我们管它叫红姐。记得是初三的时候,我们才分在一个班的,在那之前学校里也总能看到她,我还以为她是某位老师家的孩子。走的时候快50岁的人了,还是“光杆司令”一辈子没结过婚,了然一身也挺好。结过婚的人又怎样?爱情一种虚幻的东西,年轻人玩的游戏,现在这社会,“爱情”已经成了触不可及的“奢侈品”。
小晗的个子不高,上学的时候和红姐一座,而且毕业后小晗去了外地的一所学校学医,恰巧红姐的家里人也把她送到了那所学校,在他乡意外的成为了校友,所以他俩的关系走的比较近,小晗可能也是一个泪腺脆弱的人,再加上喝了点酒,让人变得更加感性,他在讲述红姐过去的事情时,我看见他已经眼含泪光。
石海在一旁感叹道:“人就是这么脆弱,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没了,真快,这一会儿“阿军”走了快有十年了吧”。
“阿军”我们的同学,同时也是他们结拜兄弟中的一员,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不过十年前死于肝癌。
说起了“阿军”,又触到了小晗的痛处,因为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小晗个子不高,长得瘦小,有人欺负他时,阿军总是仗义出头。
小晗:“嗯,快十年了。不过我也算对得起他,他从得病到死一共88天,这88天我一天也没落下,每天都过去陪他,唉,想想我这心里就难受,陪他去了好几家医院,记得最后一次是在北京肿瘤医院,医生说没有手术的价值了,我忘不了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在医院的走廊他蹲在那里很难受,一脸的悲伤黯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没办法了,就这命了,不过我就是放心不下孩子,也舍不得你嫂子,“唉”回家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这时“小晗”已是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已经无法言语了。我想还应该有很多他们从小到大的事情,很多的细节一股脑的涌进了小晗的回忆。
石海在一旁也是默不作声,自己在那喝着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看到他已有几滴泪水,悄然滑落杯中。
我也是个泪腺脆弱的人,不过我没有哭,也许经历过了一些事情免疫了,不过心中也难免有一些酸楚和感叹,世事无常人这一辈子不管是爱情,亲情,友情,总是在分别以后才感到更加的浓烈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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