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 壮士解腕（3/5）

“陛下只杀你一人。一门老小皆可保。”毕岚目中隐见悲色。

“如此，老朽当可含笑九泉。”段珪隔监行礼。

几位中常侍亦躬身回礼。

毕岚亲手递入鸩酒，段珪一饮而尽。

待空杯落地，监外众人纷纷背身，不忍直视。再抬头，掖庭令毕岚已泪流满面。饶是余下几人，亦颇多兔死狐悲。

这便是程璜所谓“生死两难”。

见黄门令左丰，面露怒气。掖庭令毕岚拭泪上前“少令且安心。我等皆未道出宝钞来历。少令与蓟王，当稳如泰山。”

钩盾令宋典亦一声悲叹“少令能有蓟王这座靠山。当真羡煞旁人。”

左丰这便压住怒气，施礼道“谢几位大人，保之义。”

“惭愧，惭愧。”掖庭令毕岚摇头道“蓟王天家麒麟，国之栋梁。又何须我等保。陛下圣明如斯，又岂能真不知宝钞来由。不过是不想追究罢了。”

钩盾令宋典亦道出心声“蓟王忠义两，身系社稷，饶是陛下，亦不会轻动。再说，皇次子远未成人，蓟王任重而道远。大汉擎天之柱，又岂能半道崩折。少令与蓟王年岁相当。此生富贵荣华，不可尽数。言尽于此，告辞。”

“告辞。”众常侍先行礼。

“慢走。”黄门令左丰，长揖及地。

待起身，已人去牢空。再回首，监内段珪已含笑九泉。

伴君如伴虎。

深宫之中，人命当真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