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元夕桥下(上)(1/5)
“是啊,当日他遭罢黜,也不过是那圣人忧虑被人以外戚秉政为口实攻讦,才出此下策!郑达夫固然嗜权,到底还有几分真才,也知轻重缓急,若都像那童贯、王黼、蔡攸之流,这朝廷还真就没什么指望了!”刘錡臧否道。
马扩看了看二人,一笑道:“那日我到郑府,使相还谈及当年之事!他说有一回都水使者赵霖从黄河中捕获了一只两头龟,便作为祥瑞进献给官家。蔡京说此物乃是齐桓公时所谓的‘象罔’,见之者将成就一番霸业!使相不以为然,说‘这头怎么可以有两个呢?人人见了这个怪物都觉得骇异,怎么偏偏你蔡京要说这是霸业之相呢,你这心思可是让人不可测啊!’官家听了这话,觉得使相此言有理,便让人把那龟给抛到了金明池了,还在朝堂上提及此事,称‘居中爱我’!”
“哈哈,咱们官家总还有不糊涂的时候!”师师开怀一笑,“前些日子我让官家将本朝历代先君的一些实录传出来看了,看到庆历新政,我发觉这次新政之夭皆因仁庙疑忌之心太过所至!”
“哦,怎么讲?”刘錡小声问道。
“今日咱们就放言无忌一回!”师师故意朝向禁闭的北窗大声道,“话说本朝太祖之位得自那孤儿寡母,又有五代之教训,所以将防范有人故技重施看得最重,到了仁庙这里,也不例外!这仁庙外示宽柔,于民也多能体恤,可唯独将这权柄看得太重了些,由是最忌朋党!所以,不管你是真心做事也好,真心争权也罢,一旦被人攻为‘朋党’,必遭仁庙的疑忌,所以什么新政也都顾不得了……咱们官家也从未忘记这祖宗心法,因而深谙这制衡之道,只是咱们官家生平不喜直士,到头来朝堂上几无君子,反成了一群乱而不和的小人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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