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难测(2/5)
等他真正站到定州官署中,被验明正身,在履职文书上盖上知州大印后,熊护卫又给了他一封信,或者说是圣旨。
帝王心术,委实难测。
他没有想到,把江宛送出去仅仅是皇帝给他的第一关,而他真正要做的,是件史书上能留千载恶名的事。
也因为陛下的这封信,这定州的权,他是不得不与陆通判争一争了。
陆宇中,字叔炀,时任定州通判,在西北民望高,曾做过益国公的部将。阮炳才想到江宛路上变着法子跟他打听益国公的旧事,只觉得益国公死了十六年,却好像处处都在,尤其是在西北地界,尤其是在定州。
举头看去,仿佛霍著英魂仍在,正用某一种凡人不可知的方式守护着边疆。
若是他泉下有知,晓得咱们这位英明的陛下种种姿态背后,不是要打,而是要谈,或许能气得从墓里爬出来。
捧着瓷盆的侍女柔顺地跪下,阮炳才取下搭在她肩上的布巾,湿了水,往脸上一蒙,他借着擦脸,往嘴里塞了颗解酒的药丸。放下布巾后,他大着舌头,把路走得歪七扭八,被扶进雅间就两眼一闭,谁的问话也不答,很快便鼾声如雷了。
见阮炳才醉倒后,那位以豪爽著称的陆通判轻轻抬手,方才还酒酣耳热,嚷着再喝的官员们立刻噤若寒蝉,垂手立起。
……
江宛对京城与定州正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蹲在地上,用糖块逗着海勒金的小孙子。
今日海勒金来看她的时候,背上背了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她说是她大儿子的孩子,叫朝鲁,她要帮着带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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