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钑花钿窠(七)(2/5)
沂角用尽量的柔和的声音将他毫无前兆的开口的突兀抵消,和厥跟在后面,被沂角的话逗笑了:“我老头子会关心你上一次上山所谓何事吗?”
停顿一下,他才带着笑意继续说:“讲吧,给我这个累赘的老人说一说你上一次上山为的是什么。”
沂角脚踩着连枝的野荆,微笑着回忆:“那天,我连火架都没来得及支上,她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过来……”
低地灌木中突然一阵响动。
沂角停下了讲述,转头与和厥对视了一眼。
“可能是野山羊夜里跑上来了。”和厥低声说。
两人一路踩雪,小步跑着靠近了灌木。沂角用铁钎挑开覆盖在最外层胡乱生长的野草——
缩成一团、已经僵硬的和勉躺在和厥与沂角的眼前。
和厥并没有激动地扑上去握住儿子的手或是关切地扶他起来。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嶙峋的脸上一双苍老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面前已狼狈不堪的儿子。
沂角扔下铁钎,脱下身上的坎肩裹住和勉,将他抱了起来,准备走时,和厥抓住了沂角的衣角。
“你会没劲的。”和厥冷静地说,“我们两人走了这么久才到这里,你扛着他是回不去的。”
和勉被沂角的坎肩包裹着,瑟缩了一下。他露出铁青的脸,轻轻开口对沂角说:“别费心了,我不想回去。”
和厥在一旁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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