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事中人(1/5)
家宴之时,曹宗钰说自己每日忙于公事,此话却是不假。
按照归义侯的嘱咐,他负责筹备中秋的赛神比试,确实忙得脱不开身。虽然多数细务不需他亲自经手,但这赛神比试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事项,一切章程手续都需现拟。
又因为是世子亲自主抓,使衙的属官们不敢擅自做主,事事都报来堂上,必得世子核查通过后方才实施,是以他每日里都忙到晚饭后方才回府。
但是,事情的另一面则是,他最近有些怕见安舒。
那日安舒在他耳边倾诉时,在他心中所激起的强烈情愫,这些日子以来,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有日渐加强的趋势。
他明知自己想要拥安舒入怀的欲望是何等荒谬,何等错误,何等悖逆,然而每当他自我谴责的时候,他却又总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当时他没有被自己吓住,如果当时他伸出了手,如果安舒能够在他怀里……
所有的想象最终都滑向唯一的终点——他顽强的、抵死不认输的意志,滑向他唯一认可的结论:
安舒是他宗法上的妹子,他自然该关心她,爱护她。在她伤心的时候,他会感觉到不可抑制的心疼。
这不正是友悌的本义吗?
心底却又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地提醒他:这样的疼痛与渴望,却从来没有对安康有过。那可是他嫡亲的妹子!
反复不停地自我谴责与自我辩护,这样的拉锯耗尽他的心力,以至于每日回到府里,看着北边那堵院墙,竟会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但家宴时安舒说了让他去栖梧庭找她,他却再也找不到借口回避了。从职方司密所回来,他便去了栖梧庭。
——————————————————————————————————————
栖梧庭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闲远。
院子里头,廊柱底下,支了一个红泥焙成的小火炉,上面吊了一个黄澄澄的足金雕花小水壶,阿冉坐在旁边,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着,正看水煮茶。见他来了,敛衽行了一礼,依旧坐下。
塔塔儿陪在她旁边,小儿稚语,絮絮叨叨,在空阔的天宇下听来,不觉吵闹,反生悠远之意。
安舒的房门紧闭着,阿宁在门外回道:”小姐,世子来了!”
里头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阿宁推开房门,让曹宗钰进去之后,便又带上门,躬身退下,并没有跟随进屋。
曹宗钰心里有些诧异,抬眼看见安舒正半弯着腰,在靠窗的大黄梨木书桌边站着。
本章未完,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