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穷思变(3/5)
否则,就象捉迷藏,就算他俩在跟前,哪怕说看到你了之类的话,不发现绝不下树。
就这样,一峰与不赌兄弟俩擦身而过。
不赌兄弟俩怎会知道小峰在自己的头顶上?
而一峰也不知道,嘟哥已在上海签下通下水道的业务,如若知道,一峰肯定想都不会想,只要能有机会挣钱,哪怕是叫他去捞缸沙,甚至讨饭,他也会去。
一峰在大树上,想了很多。
首先,他在考虑今后何去何从?
他真的一天也不想呆在老家。
虽说嘟哥,强哥还有老四,与自己情同手足,但要接受他们的帮助,一峰心里说什么都不舒服。
强烈的虚荣和自尊,使他在他们面前,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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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自己就算在大三岁的强龙面前,都是相当的自信。
虽说是老小,却好像还是要他替强龙出点子,现在一下子变得要依靠他们,一峰心里十分不平衡,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没必要,但心里有东西在作怪,那就是虚荣心。
这是一峰不想见嘟哥兄弟俩的另一个原因。
他总想自己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再回到原来那种被崇拜的现状。
想到要出人头地,一峰忽然想起了自己这高中三年,心中一直暗恋倾慕的女同学叶知秋,心中顿觉温柔起来。
回忆起这三年来,记得清两个人总共讲过的几句话。
上学时天天见面,却几乎从不说话。偶尔在学校小道狭路相逢,她总是对一峰抬头一笑,快速让道侧身而过。
那情景一峰想起来都觉得回味无穷。
一峰父亲去世,遭遇大劫后,叶知秋其实从没单独安慰过一峰什么,但一峰感觉得到,她看过来的眼神,充满关爱,充满同情,充满激励,充满信任。
可惜一峰从极度自信到极度自卑,从不敢主动与她讲话。
记得毕业分别在即,一峰破天荒地跟她讲过,十九岁要去杭州,二十岁要去上海,二十五岁北上天安门,南下广州,三十岁前去香港。如今十九岁大半已过,杭州遥遥无期,兰亭精神病医院倒呆了个畅。
自己向她半是理想半是承诺的演讲,难道说是说说玩的?
一峰想到这,不由得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心想要努力奋斗的激情大增,顿感全身是劲。
一峰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的四个哥哥。
虽说一峰很尊敬他们,凭良心讲,几位哥哥都还可以,可就是在家里太软弱,真的做什么,讲什么,都要先看嫂嫂的脸色。
除二哥外,可二哥却在千里之外的部队。
再说了,二嫂是外地的,其他什么都是二哥说了算,就是转业不肯让二哥回老家嵊县,就怕家里姐妹太多,照顾不转。
但理由很充分,老家没房子,二嫂家不仅有房子,而且还是县城关镇上的。
何况二哥当初结婚,老爹布钢还健在,是他同意二哥不回老家的。
可谁料得到,老爹六十岁到,就去见马克思?
一峰内心深处,为忠厚的大哥的软弱感到悲哀。
是的,老爹去世后,老娘失疯,小妹年幼,这个家有太多太多的压力。姐姐一针二十岁,一峰自己十七岁,尤其是一峰自己,几乎是李家岙看得到的第一个大学生,是整个李家岙谢家一房,靠读书出山的唯一希望。大哥一原是多想站出来,这一峰知道。但大哥他生性柔弱,根本拗不过大嫂。
老爹在时,还时常一个人抱着儿子,来家里坐坐。可老爹一走,竟然连屋三间的,很少敢进老家的门,居然另外开门做出路,不走路过老家的路……
三哥一山,本来和一峰也很好。刚结婚时,家里财政大权,大事还是他说了算。却因讨来老婆五六年不生小孩,病源查出来是一山。从此,三哥自信心自尊心大跌。
老父去世的大事,尚能与家里吵着分摊费用而说了算。
而至于培植五弟一峰读书考大学,这种小事,当然没有权力。
何况他与老婆几年后通过努力,生下了儿子可荣,铁定了家庭地位,更让一峰三哥一山,少了话语权。
又更何况他老婆也有一弟,是一峰高一届同学,也须复习要培植。一山就更无话说,终于让他舅子,连考五次大学,改小了一岁,而成了光宗耀祖的一代娇子。
这已是后话了。
但一峰名落车骑山时,三哥他那舅子已考了两次,这一峰是知道的。
一峰想到这里,心中十分伤感。
知道三哥最辉煌时,同时带四个徒弟,那是何等风光的事?
但一峰曾经看到妹妹一线,捡起三哥家里有人从二楼后窗口,往外面菜园地里掷出的,出了毛的月饼时,一峰劈手夺下后,泪水已往心底流!
四哥一谷是没有办法不照顾五弟一峰的。因为他此时还没有结婚,一峰理所当然地要跟着他,同胞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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