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病逝(2/5)
青阳心想大概不会有人替她拿把椅子过来,但她又不甘心错过听王积雄与韩谦会谈些什么,便站在竹棚旁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这边的风景却是不错,能观碧水萦绕……”
王积雄抬头看了一眼清阳郡主,也没有说什么,看案前有一只茶壶,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小泯了一口,昏浊的老眼盯住韩谦的脸,问道
“你父亲心念社稷民生,为此不惜自毁清誉、身首异处。此时梁楚皆遭巨变,稍有不慎,便是赤地千里、血流漂杵,你大概不会真以为居丧山中,是为守孝吧?”
“我父亲身首异处都撞不破南墙,人力总有尽,物力总有穷,世事如此,即便韩谦不愿见千里赤地、血流漂杵,又能奈何之?”韩谦将手中书卷放在案前,说道,“古之渔父时逢乱世,都难免有沧浪之水的喟叹,韩谦又岂能免俗?”
王积雄说道“屈夫子借渔父之名说出‘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以及‘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等言,为世儒奉为圭臬,然而屈夫子又有‘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之论。屈夫子不以皓皓之白去蒙世俗之尘埃,最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才堪为千古楚臣。我想道勋受辕刑之时,胸臆间应该也有‘难挽狂澜、宁赴湘流’的决绝吧!”
韩谦默然无语,手缩在袍袖之中,紧紧握住父亲临刑时留给他的那幅血书,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王积雄的这话。
“我从润州过来,一路穿山渡水,安宁宫与新帝懿旨诏书已经传遍宣赣诸州,世人受诏旨蛊惑,皆误以为道勋乃是害国佞臣,识不得道勋不惜自毁清誉为国为民的赤诚。我行将朽木,能为道勋所作的事情,也就是写一篇祭文,以示其赤诚,”王积雄颤巍巍的站起来,又说道,“当然,道勋受暴刑而死,文谦乃始作俑者,我身为文谦的老父,心里也是愧然!”
说到这里,王积雄也不待韩谦有什么反应,便示意王珺搀扶他下山去;王珺心情复杂的看了韩谦一眼,檀唇嚅嚅,最终还是无语扶着祖父下山。
清阳有些懵懂的看向姜获,王积雄说过这些话,便下山了?
王积雄是有劝韩谦入世之意,但他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最后那帝位由谁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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