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饮烟（1/5）

凌晨四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当所有的人都还在酣睡当中时，有的人已经出来为这座钢铁森林的运转而工作了。

老烟自称是这个城市的清洁工。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个捡垃圾的。而且他只在实验中学这条路上捡垃圾，根本不是个称职的“清洁工”。

老烟就像个乞丐，衣服破破烂烂的全是补丁，鸟窝似的头发顶在头上，佝偻着身子。全身上下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道。

老烟本名严松之，因为喜欢抽烟，而且烟瘾特别大，被别人从老严叫成了老烟。

其实老烟并不在乎自己被叫成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放弃了许多。一个称呼而已，他也没必要去较劲。

更何况自己真的很爱抽烟。

老烟拾捡着荒凉街道上的饮料瓶和碎纸片，将它们放入自己的垃圾袋中。

看着逐渐变亮的天空，老烟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吞云吐雾间阳光撒遍大地，就好像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他将垃圾袋扛在肩膀上，准备回家了。

“现在的人，素质真他妈差。以前哪怕不知道垃圾分类，都还知道垃圾应该扔到垃圾桶中。现在可倒好，找不到垃圾桶或者垃圾桶离着远了就直接扔地上了。”

老烟骂骂咧咧的，顺手又点了一支烟。

日出东方，每天早上早起上学的人都能看到一个乞丐，嘴里叼着烟，背着一大袋子垃圾，逆光而行。身后却是满地的烟头。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实验中学的教室里传来了学生们读书的声音。

尹约吸了一口烟差点把自己呛死。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碰过香烟这东西。今天放学之后，他被戴玉衡打了。

戴玉衡是实验中学的校霸，专门欺负同学。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戴玉衡，刚一出校门就被他拉进胡同揍了一顿，然后被一个臭乞丐救了。

那个乞丐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和戴玉衡抽的好像是同一个牌子。

没想到戴玉衡居然打不过这个乞丐。自己就这样获救了。

看着那支被自己熄灭的香烟，尹约想起那个乞丐的话。

“生命是父母给的，但尊严是自己争取的。”

他想跟乞丐要一支香烟，却被他给骂了一顿。